關於隔扇畫的解說請參考正殿的嚮導。在收藏庫裡希望大家只考慮蘆雪這個人物形象。
蘆雪在年輕的時候就開始嶄露頭角。無法找到他最初是跟誰學的畫。但是資料證明,他從25歲的時候已經作為應舉的徒弟開始畫畫了。
蘆雪從應舉那裡學到了什麼呢?應舉是一位以“寫生派鼻祖”而聞名的巨匠。比如,應舉的教導中有這養的一句話“畫人物的時候,先定好骨骼再給他穿衣服。”這種思維方式簡直像極了西洋畫的素描。話雖如此,這裡所說的“寫生”並不意味著要素描眼前的風景,而是要用素描的技法描畫逼真的畫。也可以說是畫面的構圖能力。而應舉也留下了這樣的話“隔扇畫的構圖必須跟其他畫有區別。要根據在某個特定空間欣賞時的感受去構圖才可以。就算近距離看時筆觸不連貫,遠望時也應該能感受到其逼真性。這種心得很重要”。
在這樣的應舉的門下蘆雪積累了諸多經驗,並快速掌握了應舉的畫風。年紀輕輕就在京都有了很高的認知度。於是在33歲的時候被師傅應舉推薦,來到了和歌山的無量寺。
究竟蘆雪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來到無量寺廟的呢?其實那只老虎的畫也好,龍的畫也好,都不是突然變異的結果。蘆雪前期的畫繼承了應舉的畫風畫了很多構圖相似的畫。但是,光是能畫出和應舉一樣的畫是不夠的必須找到自己的畫風。當時的蘆雪也許也陷入了這樣的焦慮。
他應該是在和歌山之旅,無量寺的隔扇畫中發現了自我。師傅應舉以前畫過的虎和龍這個題材,應該如何表現自己的畫風呢?不僅要保留以往的風格還要打破常規。在持續的摸索中通過畫無量寺的虎圖,也許是在放下畫筆的瞬間才確信“我做到了!”這一點的。
從此,蘆雪開啟了自己獨有的風格。
如果用收藏庫裡的畫為基準“布袋·麻雀·狗圖”是之前,“醉虎圖”是之後的作品。一定試著比較一下其風格的轉變。
之前的“布袋·麻雀·狗圖”上畫著竹子和狗。竹子和狗的主題是那個時代經常描寫的主流,代表“開心”。絨絨的可愛的小狗是應舉真傳的畫法。跟忠實寫生風格的應舉相比,當時蘆雪畫的狗有點人類化。有人給這幅畫的評價是“與其說擬人化的因素強,不如說是將人類的孩子擬犬化了”。
之後的“醉虎圖”據說是即興的作品。不過,已經很蘆雪化了。與靜止的精密寫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畫裡充滿了躍動感。蘆雪也許是在“動”中發現了自己的獨特風格的吧。
另外,在“猿回圖”中如果沿著男子拉著的神秘線條看的話背面也有猴子的出現。這種揭露玄機的童心,也是蘆雪畫的特色之一。
蘆雪在本州最南端的和歌山通過巡遊成就寺、無量寺、草堂寺、高山寺不斷摸索著獨自的風格。回到京都後,他的畫也越來越自由奔放了。
比如他的席畫。席畫是請來的畫家在宴席上即興畫的現場畫。或是把畫筆放倒一氣呵成的畫,或是用手指和指甲繪畫,或是酒醉的情況下豪筆一揮的畫。與畫筆精緻的應舉的風格完全相反,是追求粗狂的畫。
有時也會融合畫和詩。在蘆雪的畫上文人加上一些詩詞。客人們會爭先恐後出高價購買這些畫。據說,有的人在這種奢侈的宴席上散盡了家財。
另一方面,蘆雪的人生經歷過多次失去孩子的苦難。流產,3歲,2歲,2歲夭折。在陸續失去4個孩子的過程裡,蘆雪的畫風也像內心的陰暗一樣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雖然無法證實其真實性,不過有很多奇怪的軼事傳聞。其中有“被應舉破門而入三次”、“在獨樂的雜技中因得意忘形,被獨樂紮瞎眼睛而失明”、“因怨恨而遭毒殺”等等。
那麼,應舉和蘆雪,晚年兩人的關係真的不和嗎?雖然無法證實,但是蘆雪直到最後仍繼續畫了一些應舉風格的畫。此外,蘆雪也參與了應舉門生共同合作的巨幅作品。與其說關係不和,倒不如說應舉應該認可了與自己的畫風向左的持續挑戰的蘆雪。
可以確定的是,蘆雪在應舉死後的4年後46歲時突然離世。不是在自己家裡,而是去大阪的途中。46歲的蘆雪,這是在無量寺畫隔扇畫的14年之後。在這14年間蘆雪經歷的人生會是什麼樣的呢?讓我們繼續追逐著蘆雪的畫,一起旅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