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雪所困

從九月末開始下雪開始,我們在雪中迎接新年。二月的雪更深。到了三月、四月,雪漸漸開始融化。到了五月,積雪終於融化馬路恢復夏天的樣子。到了四月和五月,春天裡的花會一齊盛開非常漂亮。我們跟雪打交道的生活大概是八個月。一年裡只有四個月看不到雪的越後,完全埋在雪裡的生活卻持續半年之久。因此,住宅的構造自不必說,所有的事情都要優先考慮防雪。花了多少錢,費了多少力氣,是無法用語言表達的。農民更是如此。因為從初夏到秋末必須收穫農作物,有時也會在雪中收割稻子。與溫暖地帶的農業相比,這種忙碌和艱辛需要付出百倍的努力。

但是,正如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出生在雪國的人因為從小在雪中長大,在我們看來雪是理所當然的存在。女人就不用說了,十個男人中有七個人從來沒有體驗過溫暖地帶的生活。話雖如此,人們常說“久居則安”。縱然很多人都去繁華的東京打工,但有七成的人都回到了雪國故鄉生活。正如“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落葉歸根是所有離鄉之人的情懷。

在下雪的期間為了防止暴風雪,人們會在走廊上和窗戶上掛上用茅草編成的雪垂。不下雪的時後,為了採光會把它卷起來。大雪紛飛,積雪覆蓋房屋後,積雪會淹沒屋頂。由於無法採光,所以白天也像晚上一樣需要開燈。室內的白天和夜晚沒有任何區別。好不容易等雪停了,當挖開一部分窗前的雪,通過小窗陽光灑進來的時候,會有一種仿佛是出生在閃耀著光芒的佛國一樣的感受。

除此之外,還有各種各樣被雪所困的辛苦,在這裡就不一一介紹了。鳥和野獸知道在下雪期間找不到食物,因此它們都會遷移到雪淺的地帶。不過,凡事都有例外。困在雪中度過朝夕的除了人還有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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