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柱

這是關於我曾經去東京旅行,拜見著名文人委託他一些書畫時的故事。當時,我與山東京傳的交往比較密切,因此經常去拜訪。弟弟京山那個時候也還很年輕。有一次,我們聊關於雪的話題時京山說道:
“今年正月,我和朋友們一起去賞梅,回來的路上就住在了花街。黎明時分下起的雨馬上就停了。因此我走出花街來到了日本堤。堤下有兩、三棵柳樹。這棵柳樹上的雨滴結成了冰柱,每根樹枝下都掛著五、六釐米長的冰柱。那種情景看上去像是在青柳的線上穿上了白玉一樣非常神奇。這時,正好朝陽照在冰柱上,晶瑩剔透的冰柱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因此,我在堤壩附近的茶館坐了下來,一邊眺望著它們,不由自主地作了一首詩。在黎明的清晨,下了一小會兒雨又停,這是多麼難得的自然地饋贈啊。所以才能看到如此珍貴的風景。”

這種難得的體驗,在溫暖的地區是很難得一見事情。當時,我一邊聽著一邊不以為然。這跟我們那裡的冰柱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值得一提。

那麼, 談談我們家鄉的冰柱吧。初春時節,房子正面約16米長的房檐上會排列著幾根冰柱。長度各不相同,最長的有2米。根部最粗的有60釐米左右。看上去仿佛是在窗戶上掛了水晶格子一般。但是,對於我們北國的人來說,因為從小看慣了這種景象所以並不覺得很稀奇。沒有人會以它們為題材創作詩詞。而且為了不讓冰柱擋住陽光,每天早上我們會用鋤頭敲打掉它們。

屋簷下凹進去的地方用我們的方言叫“Dagi”。到了春天,屋頂上融化的雪水都會流經這裡,因此冰柱比屋簷還要大。下面沒有障礙物的地方會形成6米長的冰柱。即使冰柱漸漸變胖變大,只要不礙事的話就不會敲掉它們。但如果要打碎它們,健壯的男人就要像錘一根樁子一樣猛烈地一擊才行。孩子們有時會撿起好不容易才打掉下的1、2米左右的冰柱,放在雪橇上拉著玩耍。這些在我們的家鄉並不是稀奇的事情。神社佛閣的冰柱有更大的。另外,山裡的巨大的冰柱跟村子裡的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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