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紀伊半島內陸的十津川村,是一個充滿神秘氣息的被大自然環繞地方。儘管這裡遠離喧囂,但是從德川時代末期到昭和時代,這個村落就誕生了傳說中的武士、劍豪和日本最高的劍道家。他們在日本的歷史上一直享有盛名。
這種傳統傳承至今,劍道具有日本最好的技能。令人驚訝的是,村中有3個人正在挑戰僅占劍道人口的0.06%的最高級別8段。為什麼十津川村會接連誕生劍道高手呢?為了解開這個謎題的答案,我採訪了十津川村歷史民俗博物館代理館長吉見真理子和持有7段的十津川劍道俱樂部會長橋谷敏明。
十津川村裡有一些傳說。村莊的首頁上寫著“鄉民自古以來就以狩獵為生,因此擅長弓箭,作為神鳥八尺鴉將神武天皇帶到大和,還在672年的壬申之亂支援了天武天皇”。文獻裡還記載著,在中世紀武裝部隊還鎮壓了一些叛亂分子。
十津川村沒有大阪之亂之前的任何官方資料,因此無法辨別真偽。但根據吉見先生的描述:“十津川的每個人都有一把劍和長矛,並在緊急情況下每個人都會參與戰鬥。有記錄表明,在江戶時代,十津川村的村民去村衙門時,都會穿著武士服腰上插著兩把劍”。直到二戰之前,十津川村的橋穀家就保留著一把劍和長矛。看來,被稱為“十津川鄉士”的村民們,也許原本就是血氣方剛的武鬥派。
江戶末期,村民們開始出現在歷史舞臺上。契機是1863年發生的天誅組之亂。
“明治維新的5年前,天誅組發動了尊王攘夷的叛亂運動。十津川的村民參加了這次運動。天誅組敗給了幕府軍後開始逃亡,在京都的其他十津川的武士們認為【天誅組是接受了假的命令才反動的】並開始尋找天誅組說服了他們,並成功把十津川的武士從天誅組分離開來。此後,天誅組很快被消滅”。
在此事件發生之前,十津川鄉士被命令上京守衛天皇所在的京都皇宮,直至1872年。
天誅組之變的第二年1864年,十津川鄉(387年後成為了十津川村)建造了一個名為“文物館”的設施,在這裡可以學習學問和武術。吉見館長說:“也許當時的人認為,如果想去京都,應該有文化才行吧”。嚴格說來,這裡其實是十津川鄉的提出要求後征得孝明天皇的允許成立的設施。也許這是對天誅組之變中鄉士們所做的貢獻的一種回報吧。
三年後,十津川出身的居合達人中井莊五郎引起了人們的關注。守衛京都禦所的中井與阪本龍馬和中岡慎太郎走的非常近。通過阪本寫給中井的一封信“請舉起劍來!”也能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有多近。
當阪本和中岡在1867年被暗殺後,他為了報仇跟志同道合的武士們襲擊了藏有嫌疑人的天滿屋。在這次的行動中,被守護犯罪嫌疑人的新選組殺害。
據說,在阪本龍馬·中岡慎太郎暗殺案中,為了讓他們放鬆警惕刺客稱自己是“十津川鄉士”。這一說法是否真實,無從考證。
此後,從十津川村陸續出現繼劍道達人的原因之一裡跟文物館有著很大的關聯。關於理由橋谷會長是這麼說的。
“據說,孝明天皇的儒官中沼良三在建造文武館時,他將兒子以劍道部顧問的形式派到了十津川。也許當時是為了讓兒子逃離兵荒馬亂的京都,到文武館避難吧。就這樣從各地聚集在當地的武士們,開始在這裡教孩子們劍道”。
從文武館出裡出來的著名的劍術家是中井龜治郎。他生於十津川村的內原,被稱為“天下無敵劍術家”的中井,晚年曾擔任文武館的寮長。關於龜治郎,司馬遼太郎在他的小說裡寫過各種軼事。不過橋谷會長卻說,“我不知道那些事蹟是不是真的(笑)”。據說,龜治郎的劍,根據傳統由內原的負責人代為保管著。
從文武館出來的另一位著名劍術家就是,西善延。十津川村出身的劍道9段,是全日本劍道聯盟副會長。(在2000年,決定不進行9段和10段評審並被廢除。因此目前8段為最高。)
“他是日本最高級別的劍術家,來自日本各地的人們拜訪西見教,並跟他學習劍道。當與西師傅一起練習時,必須全神貫注才行。我領悟到‘練劍道的時候必須拼盡全力,如果不以這種心態去面對的話是無法成為師傅的對手的’”。
本武館於1948年更名為奈良縣立十津川高中。在繼續致力於劍道教育的同時,獲得了無數個榮譽。 橋谷先生作為劍道部的顧問和十津川川劍道俱樂部的會長,指導中小學生,並培育出了許多國家級的學生。許多村民都學過劍道,歷史民俗博物館的3分1的工作人員都學過劍道。過去,似乎有一名劍道四段的女職員,奈良市出身的吉見曾經被提醒:不要進入中央線(參加劍道比賽時的站位規定)笑。
十津川劍道俱樂部的許多孩子在參加高中考試時都申請考村外的高中。目前,繼承文武館的十津川高中劍道部目前只有3名成員。由於少子化衝擊,參加十津川劍道俱樂部的學生也只剩下2個孩子。如今,劍客村的傳統岌岌可危。不過,橋谷先生堅持向孩子們宣揚“十津川村的劍道”傳統。
“練劍的目的不是輸贏。將來能出結果就行。像玉置神社有3000年樹齡的神代杉那樣,劍道要有長遠性。因為這才是十津川的劍道。”
從橋谷先生那裡學到這些的一個學生,目前正在皇宮員警工作。是的,在江戶時代守衛京都皇宮的十津川的後裔仍在守衛著皇室。
如今,文武館雖然只剩下遺跡,但這個歷史悠久的民俗博物裡展示著天誅組實際穿過的武士上衣和旗幟、中井莊五郎罵過的“普通人無法拔出的巨長大刀”、阪本龍馬等寫給中井的信件影本等物品。通過這些劍客回顧十津川村的歷史演變,也是一次有收穫的旅行。